回憶往日溫馨的婆媳相聚,是阿爸、阿母忠實聽眾的情景,如今已成追憶……
每當阿母忌日,回想往日阿母在阮綜合醫院住院時,夜以繼日地照顧阿母的情景,依然歷歷如新,像電影般反覆重演著。
凝視阿母消瘦的臉龐,自己又不善照顧,以致阿母的身體逐漸衰老。有時老人失智症又犯,往往對於造成我們種種困擾,心中似乎充滿了歉意,會偷偷打量著我,看我是否會失去耐性而大發雷霆,甚至惡言相向,我依然很有耐心地不斷安慰阿母,一夜未曾闔眼坐在床邊,緊緊握住阿母的雙手,說了一夜歷史故事……
我說了,古早古早,中營老祖厝住著一對老尪公婆仔,老阿公名叫胡登道,是我公公,老阿婆名叫馮雙娥,是我婆婆,倆個相依為命,過著非常恩愛又困苦的生活。他們育有三男二女,心裡最疼愛的有阿乾、阿美、芳妮、月鳳。突然有一天老阿公離開了老阿婆,去到一個很遙遠的天國了,老阿婆從此以後變得很傷心孤單,導致老人失智症,若有人問老阿婆說我是誰,她便說:你是阿美,或是芳妮、月鳳、阿乾,就這樣過著中風的日子……
像枯葉般脆弱的阿母,不知何時會凋零。今生我照顧阿母無怨也無悔。